上海书展｜潘凯雄：评论不能都是甜的，很多作品是五味杂陈的

8月20日，评论家潘凯雄携新书《直言》来到上海书展“思南文学之家·阅读之光”，与作家孙甘露、评论家李伟长、《收获》杂志编辑展开精彩对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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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资深出版人与文学评论家，潘凯雄多年来为读者甄选文学佳作。《直言》《坦率》是潘凯雄自2016年起在《文汇报》开设的“第三只眼看文学”个人专栏合集，共百篇。

其中《直言》对当代文坛62位作家、63部文学作品展开评述，对象有《千里江山图》《烟火漫卷》《文城》等长篇小说，也有研究著述、散文集、非虚构文学、中短篇小说等。所涉作家既有王蒙、冯骥才这些年过耄耋的老作家，也有张怡微、笛安这样的80后新生代；既有莫言、余华、孙甘露、王安忆、池莉、迟子建、麦家这些早已蜚声文坛的名家大家，也有杜阳林、王洁、毛建军这样的文坛“新人”。

“现在不少书评或评论，太‘油腻’，太‘甜’。当然确有些作品是‘甜’，但也有很多作品是五味杂陈的，酸甜苦辣都有，不能仅仅说甜。”

在活动现场，潘凯雄又一次直言不讳，“现在评论的总体风气就是‘你好我好大家好’，以和为贵，所以我想面对作品本身说一点真话。这本书里谈到的作品都是我自己选的，有自己想说的真话，当然我的真话也不一定对，但至少我确实是这么看这些作品和这些作家的。总要有人干这件事情。”

和现在发在C刊、有许多引文注释的学术论文不同，潘凯雄希望他发在报纸专栏中的文章“不掉书袋”，而是简洁、流畅，能为广大普通读者接受。

潘凯雄

这在孙甘露看来对写作者要求很高。“看似简单、直白，但背后如果没有对中国当代文学几十年发展了然于胸的积累，没有对这些作品所处文化氛围、文学环境、文学思潮的在场观察，没有种种经历、阅读、训练等，其实非常难做到。所以直言既是一种态度，同时也是一种能力。”

李伟长形容潘凯雄是真正的文学“报信人”——为人们带来文学的消息，而且是第一线的消息。“他首先值得信赖，没有传递虚假的消息，而是把真的声音传递给我们。第二，这个‘报信人’非常‘狡猾’，如果我们认真看这本书，一定看得出来他喜欢哪些书，对哪些书有很多情感共鸣。我们需要这样的文学‘报信人’，为我们带来文学四面八方的消息。”

8月20日，评论家潘凯雄携新书《直言》来到上海书展，与作家孙甘露、评论家李伟长、《收获》杂志编辑展开精彩对谈

在吴越看来，潘凯雄既有那种老派评论家的扎实、沉稳、执着，对一部作品认认真真的文本细读，同时又很新，也会用当下流行的概念、想法。她对潘凯雄评论《劳动者的星辰》的一篇文章印象很深。《劳动者的星辰》这本书收录了范雨素等皮村工友的作品，潘凯雄那篇文章的标题是《活脱脱、毛绒绒、鲜扑扑的……》。

“都说职业读者可悲，因为读过的作品太多，能让自己动心的就少。”潘凯雄说，范雨素、毛建军这些“素人写作者”的作品，有些确实是职业作家写不来的，“他们的文字真是来自于一线，特别有生活质感，我从这些作者身上发现一些特别可贵的东西。”

这一场活动举办时，外面的展台正有工作人员在叫卖书籍折扣。

“就像外面卖书，这个背景有点像凯雄兄多年来写的文章和这个时代的关系——一直有复杂的喧嚣的声音在，但他自己要对其中的作品做出非常即时的判断。大部分人不愿意做这个事，因为说出来的话，做出来的判断，马上就要经受时间的考验。”孙甘露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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